“哦,玄重可是要我到朝堂一展拳脚吗?对了,我还是副相呢。”
“不不不,朝堂表面清净,可水面之下确实沉底的粪渣,谁沾上谁倒霉。”朝堂上有老朱这个大搅屎棍,胡惟庸这个小搅屎棍,李善长躲在后面时不时的再搅合几下,那是暗流汹涌,徐达要是一脚踏进去非得溅上一脸。
徐达压低声音,小声问道:“玄重是不是知道什么?皇上是给透过话?”
马度能知道什么,估摸着要不了两年老朱就该收拾胡惟庸,有一批人要跟着倒霉了。这事儿不好跟徐达明说,只道:“君心难测谁知道呢,大哥不用操这么多的心,好好养伤就是。你应该会跟我一起回应天吧,来年春天可要出阁了,没有你在可不行。”
“嘿嘿……妙云出阁,我自然是要回去的,我跟陛下有约,你在北平多留几日,说不准圣旨就到了。”
见亲兵端了酒菜过来,给马度倒了一碗,又端了半碗给徐达,“公爷有伤在身少喝些。”
“真是聒噪,你自己偷喝的痛快,还来管老子。”
“酒能活血化瘀,让你家公爷少喝些无妨,有我在定不叫你家公爷多饮。”
徐达垫高了枕头轻轻的抿了一口,道:“前些日子韩成南归,路过北平时跟我说辽东之事因由,又说陛下因此可是大发雷霆。”
“哈哈……那是自然。不过皇上不是恼怒而是惊慌,这么大的的事情突然脱离掌控,换做哪个皇上都不会痛快,身为天子最怕的就是这个。”
徐达笑骂道:“等回了应天皇上收拾你的时候,看你还笑得出来。”
马度放下酒碗,指着自己的鼻子道:“我?天大的篓子也不是捅得,关我什么事儿,你可别说是我闺女捅的篓子,我这个当爹要受牵连。”
“军国大事跟一个女娃有什么关系,说到底罪魁祸首就当数我那好女婿了,你觉得以皇上会拿他作法子?”
马度摇头,“皇上护短自然不会,更何况燕王马上要大婚,看在你这个岳父的面子上也不能呀。”
“或者你觉得皇上会砍了常茂的脑袋做个交代?”
“那跟砍老常的脑袋没有区别。”
“你觉得皇上会处置蓝玉?”
马度搓着下巴道:“应该不会吧,最多功过相抵,不赏不罚。”
“嘿嘿……事情是在你的营中出的,常茂又是你的手下,你还是个外戚,所以你觉得还有谁比你更适合背黑锅吗?”
马度嘴角不自然的咧了咧,蹦出两个字来,“我擦!”